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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,今天講鹵代烴……” (1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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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以為你約到哪個帥哥去了呢

-我哥哥也很帥啊=w=

-哎你哥確實挺帥的,可你又不跟他談戀愛,怎麽一樣嘛

-好吧0.0你現在回到G市了嗎?

-剛下飛機還沒到家呢。哎困,快跟我聊天提提神

阮念還沒回覆,那邊就發來語音聊天邀請了,於是找耳機來戴上,邊聽蘇棠的旅游見聞邊看朋友圈。

-18條新消息

她平常很少發朋友圈,尤其是這個假期,別人都在曬各種吃喝玩樂約約約,她每天就學校家裏兩點一線,跟不放假沒什麽兩樣,難得出來冒個泡,走過路過的基本都會順手點讚以示關心。

阮念點進消息欄看,一列下來幾乎都是點讚的,間或夾了幾條評論。

-周鵬:嘖嘖嘖說是有事回家原來跑去看電影了!

-王帆:這不是我們吃烤肉樓上的影院???

-江宏:和誰去的我就不問了,就問你電影好看不[微笑]

-蘇棠回覆江宏:大兄弟你想多了,她是跟哥哥去的

-江宏回覆蘇棠:你以為我會信?→_→

……糟糕,忘記還有這幾個目擊證人了。

阮念頓時後悔不已,但現在再刪掉只會欲蓋彌彰,要不刪……感覺評論區就快起火了。

-我回覆江宏:本來是想回家的,後來時間不夠哥哥就直接過來了

-蘇棠回覆江宏:看看,沒騙你吧[白眼]

-江宏回覆我:那蔣逸舟呢??

-我回覆江宏:我們沒一起走,他應該先回家了吧

-江宏回覆我:好吧。

看樣子似乎是相信了,其他評論過的人也會看到這段回覆,也不用再解釋了,阮念微微松了口氣,正想著要跟某人對一下口供,下面突然又多了條評論。

-蔣逸舟:親小白兔計劃get√

……???

小白兔是誰???

這人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???

阮念深吸了口氣,把大紅臉埋進枕頭裏,等心口那個小人兒表演完原地爆炸,才重新擡起頭給他回覆。

-我回覆蔣逸舟:???

-蔣逸舟回覆我:明天繼續努力。

-我回覆蔣逸舟:??????

手機“嗡”地抖了一下。

-這麽晚不睡?

蔣逸舟發了條微信過來。

-準備睡了……你幹嘛叫我小白兔啊=皿=

阮念趴在枕頭上憤憤地回了一句。

-不可以?

-讓人看見多丟臉啊=皿=

-誰看見?我沒加別人

這個阮念倒是知道,蔣逸舟轉來他們班有一個多月了,好像誰也沒有加,就連籃球賽組隊後,江宏建了個微信群,也是她把他拉進去的,在群裏一句話都沒說過,有次江宏還問她是不是拉錯哪個僵屍號了。

-那也不要叫啦0.0

-順口叫的

接著蔣逸舟發了一張截圖,截的是兩人的聊天框,左上方她的備註名字就是“小白兔”。

……天吶,簡直羞恥感爆棚。

阮念把臉捂在枕頭裏半天擡不起來。

-你就不能備註得稍微正常一點嘛?╭(°A°`)╮

-哦,那你備註我什麽

阮念也把自己的聊天框截圖給他看,上面他的備註名稱就是“蔣逸舟”三個字。

那邊頓了好一會兒,才慢吞吞地回覆她。

-照片拍得不錯

什麽?哪兒來的照片?

阮念疑惑地皺起眉頭,盯著屏幕看了好幾秒。

啊。

啊……

啊???

她居然把設置成他照片的聊天背景截圖發給他了!!!

-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

-嗯,以後多拍點

-……

聽聽,那響亮的打臉聲。

尷不尷尬。

丟不丟人。

以後還敢不敢說謊了。

阮念丟開手機,拉起被子蒙著臉在床上直打滾,滾了快有八百回才勉強平靜下來,找回失蹤的理智,摸索著手機給某人打電話……對口供。

不想看微信了。

沒臉再看。

實在太蠢了。

阮飛訂的是下午的車票,早上依舊騎著摩托送她回學校,中午接她回來,一家人吃過午飯後,他才去收拾行李準備出門。

“哎,過來。”

阮念經過房門口的時候聽他叫了一聲,回過頭問:“怎麽了?”

“這個給你。”阮飛遞了本書給她,“還以為沒帶回來,原來壓箱子底下了。”

“……哇,謝謝哥哥。”阮念驚喜地接過,這是她老早就想買的一本書,作者也是她特別喜歡的一位,追她的文好幾年了,“怎麽想到送我這個?”

“沒什麽。”阮飛繼續收行李,漫不經心道,“看你在朋友圈轉過的,就順手買了。”

書已經拆封了,不過看起來嶄新依舊,並沒有翻閱過的痕跡。

阮念心下一動,翻開封面看——

居然真的有作者大大的親筆簽名!

而且還是特簽,寫了她名字和祝福語的那種!

“哥哥……”阮念是真有點兒感動了,“你還去簽售會啦?”

她記得自己轉的那篇推送就是宣傳這位作者的簽售會的,當時看到舉辦地在C市,還想過要不要叫哥哥幫她買本簽名版的,但後來覺得太費時間了,估計哥哥也沒空去,就沒有提。

“順路去的。哎,你都不知道那兒有多少人排隊,為了弄這個什麽特簽,我排了三小時才出來,真他媽累死了。”

阮飛一臉嫌棄地說完,見自家妹妹還抱著書不動,巴巴地望著他,不禁又扯嘴角笑了起來:“怎麽,知道哥哥對你好了吧?給我好好收著,敢弄丟就沒下本了!”

“知道了。”阮念點點頭,看著阮飛把衣服一件一件往行李箱裏疊,不知怎的,鼻子突然就有點兒酸,“哥哥,我現在是真的舍不得你走了。”

“嗯。”阮飛隨口應了一聲,聽完又覺得哪裏不對,“什麽?敢情你昨晚是假的舍不得我走?騙我安慰呢?這位同志你的良心不會痛嗎?”

“哥你真是……”阮念本來還有些難過的,被他這麽一打岔,頓時忍不住想笑,“昨晚也是真的,真的舍不得,你快收拾行李吧,等會兒錯過高鐵就真走不了了。”

阮飛哼了一聲,臨走前還不忘叮囑:“你書記得收好了,學習認真點兒,別搞早戀,知道沒!”

“……知道啦。”阮念趕緊揮揮手,“哥哥再見。”

56、56 ...

10月8號是周日, 但並不影響全國統一的假後補課。

學校照例7點半舉行升旗儀式,校領導在臺上精神抖擻地念著發言稿, 喊著奮發向上努力進取的口號,底下學生要麽深陷周一綜合征無法自拔,要麽還沈浸在假期的餘韻中不想接受現實, 總之沒一個認真聽的, 都在打瞌睡或者玩手機提神。

阮念也困, 放假幾天都習慣晚睡了, 昨晚躺床上好久才睡著, 掩著嘴打了個哈欠, 剛好聽見老張在隊伍後面叫Sherry張過去,說了幾句什麽,然後又問他蔣逸舟哪兒去了。

……嗯?

他不在嗎?

阮念轉頭朝後面看了看, 確實沒見到那道熟悉的高大身影, 有些奇怪。

今天早上他明明是回教室了,還吃完了她給帶的早餐,不可能是曠課沒來啊。

“哎這小子, 都跟他說了今兒必須要來的,怎麽關鍵時刻就掉鏈子呢?”老張一陣沒好氣, 目光在隊伍裏掃了兩眼, 又叫了阮念過來, “你上教室去找找,看人在沒在,讓他趕緊下來!”

“咳, 下面播報幾則喜訊。”校長對著麥克風清了清嗓子,那聲響被音質不怎麽樣的擴音箱一放,簡直猶如雷鳴,震得底下學生一個激靈,“第一則喜訊……”

聽臺上這話,阮念大概能想到老張為的是什麽事了,應了聲好,趕緊繞大隊伍後面往教學樓跑。

不料才剛跑到樓梯口,校長已經播報到第二則了。

“第32屆化學奧林匹克競賽G省賽區的初賽中,我校共有3位同學獲獎,分別是——高三9班於洋、高二8班張學銳獲得二等獎;高二8班蔣逸舟獲得一等獎,並晉級決賽。恭喜以上獲獎同學……”

阮念停住腳步,扶著扶手喘了兩口氣,才繼續往樓上跑。

雖然已經猜到了老張說的應該會是化學競賽獲獎的事,但聽到校長在全校面前通報表揚的時候,還是忍不住彎起嘴角笑了笑。

為他高興,也為他驕傲。

所以想讓大家都看到,這個人有多好,他有多優秀。

這是她喜歡的人啊。

他值得所有人的誇讚和羨慕。

“第三則喜訊……”

校長的聲音還在繼續,依往常的經驗,要等全部喜訊通報完畢之後才會安排頒獎,還有一點兒時間,阮念深吸了口氣,邁步往教室的方向跑去。

“蔣逸舟!”

她猛地推開後門,卻見教室裏空蕩蕩的,沒開燈也沒開風扇,只有中央空調依舊在呼呼地噴著冷氣。

他不在。

“下面有請‘康樂杯’獲獎的同學上臺領獎……”

操場上回蕩著校長樂呵呵的說話聲,阮念跑出走廊往下面看,第一批獲獎的同學已經在臺上了,他們班的Sherry張也早就站在了臺下,很快就輪到第二批上臺領獎了。

看來是趕不及了。

阮念嘆了口氣,掏出手機給蔣逸舟發了條微信。

-你在哪裏?

“下面請化學奧賽獲獎的同學上臺領獎……”

手機“嗡”地震動了一下。

-頂樓

阮念看著Sherry張和另外一位同學一起走上臺,挺著啤酒肚的校長親自給他們頒發證書,然後合影留念,底下的掌聲稀稀拉拉,不過8班那塊兒的聲音倒是特別大,還有人舉著手機偷偷給Sherry張拍照,老張負手站在後邊,好像看見了也沒說什麽。

哎。

她有些可惜,低頭給蔣逸舟回覆微信。

-你怎麽去頂樓了?

-風景好

……這是什麽回答?分明是在逃避問題吧。

阮念皺著眉,沒再回覆他了,轉身往樓梯上去。

二中的教學樓是半環形設計,占地面積很大,一共有6層,天臺因為安全問題不對學生開放,所以蔣逸舟說的頂樓,大概就是指6樓。

果然,等阮念氣喘籲籲跑到6樓,看到正插兜站在走廊邊的某人轉過臉,朝她擡手揮了揮。

“好巧。”蔣逸舟嘴角微勾,扯出一個漫不經心的笑。

……哪裏巧了?

這人不知道她是專門上來找他的?

阮念抿了抿唇,有些無語地走過去,跟他並肩站著往下看。

雖說天臺不讓上去,但在這兒的視野跟天臺也沒什麽差,整個操場連同升旗臺都能盡收眼底,自然也能看見獲獎同學一個個上臺領獎,手裏捧著紅色的證書,正跟校長老師們拍合照。

底下的掌聲仿佛一直沒停過。

“你怎麽不去?”阮念看著那臺上的人慢慢走下去,然後另一邊又有人跟著要上臺,“剛才念到你名字了,化學競賽一等獎呢。”

“啊。”蔣逸舟似乎不太在意,隨口應了一聲,“我聽到了。”

然後繼續沈默,沈默地看著下面的人。

阮念皺了眉,不知為何覺得他的反應有點兒奇怪,轉頭看向他。

方才那抹笑已經不見了,好看的側臉平靜得近乎冷漠。

只是無聲地嚼著糖吃。

“你……”她有些遲疑,試探道,“你不高興嗎?”

蔣逸舟像是沒聽到,半晌才低聲笑了笑,垂下眼道:“高興什麽?”

聲音很低,很沈,透著一種說不出的情緒。

“獲獎了不值得高興嗎?”

她看Sherry張被老張叫走的時候,笑容就燦爛得跟朵花兒似的,而且這本來就是好事啊,換了誰都會覺得開心吧。

“不知道。”蔣逸舟看著那些在臺上領獎的人,語氣很淡,“沒感覺了。”

這話要放在平時,阮念肯定會覺得是來自學霸的無形炫耀,但現在聽著,又好像還有別的什麽原因。

別的……他不願意說的某些原因。

阮念低下頭,看見自己腳邊不小心踩著一張皺巴巴的糖紙。

他手裏還捏著三兩張揉成團的,嘴裏也嚼著糖,看樣子應該是在這兒站挺久的了。

所以一開始就沒打算下去吧?

只是單純地不想在臺上受全場註目,還是對比賽這件事有什麽抵觸?

她沒有再問了。

只是默默彎下.腰,把地上的那張糖紙撿起來。

“你,”低沈的聲音裹著風,輕輕落在她的頭頂,“沒什麽想問的麽。”

“有啊。”阮念擡起頭,認真地看著他,“問了你會說嗎?”

蔣逸舟一怔,隨即沈默著別開了視線。

……對,她當然有想問的。

可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秘密,沒必要把所有東西都剖開。

即便因為喜歡也不行。

蔣逸舟不想說的,她不會問。

但只要他願意說了,她一定會聽。

“所以,”阮念彎了彎嘴角,把糖紙塞進他手裏,“看完風景記得丟垃圾哦。”

蔣逸舟回頭看她,捏著糖紙定定地站在原地,看她轉身準備下樓的背影,目光裏藏著欲言又止。

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。

只是微微松了口氣,然後邁開步子,跟上她一起走。

“知道了。”他低聲說,“……謝謝。”

“學霸還會說謝謝呀。”阮念半開玩笑地回過頭。

“嗯。”蔣逸舟忽然轉身湊近她,手臂環上她的腰往墻上一壓,低下頭看她,“學霸還會親人。”

“你別……唔。”阮念一開口就被他親了一下,驚得趕緊推開他,“蔣逸舟!”

這還是在樓道裏呢!

他真是……能不能註意點兒場合?

萬一有人上來撞見了怎麽辦?!

“升旗儀式到此結束,請各班有秩序回到教室。”廣播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響起。

蔣逸舟插著兜靠在樓梯扶手上,嘴角微勾,一臉“看吧我有分寸所以不用擔心”的表情看著她。

阮念:“……”

回到教室,剛好其他人也從操場上樓來了,阮念故意拿著水瓶去打了趟水,免得跟某人單獨坐在教室裏,被回來的同學看著太顯眼。

“吶,你的證書。”Sherry張把一本紅色的硬皮證書丟到蔣逸舟桌上,語氣有些不爽,“老張讓我幫忙拿回來了,獎金下午發,到時你自己去辦公室領吧。”

蔣逸舟看了他一眼,差不多也能理解這小子在想什麽,原本好好的當著化學第一,現在莫名其妙被他這個新轉來的壓了一頭,心情怎麽可能會好。

“謝了。”他扯著嘴角,把證書隨手往桌肚裏一丟,繼續低頭玩手機。

Sherry張看他這副滿不在乎的樣子,好像拿不拿獎對他來說都無所謂似的,憋氣得很,但礙於蔣逸舟在班裏的威名,他也沒敢表現得太過,只是半真半假地調侃了一句:“挺牛逼啊,學霸。後面的決賽還要靠你給我們學校爭光呢。”

“再說吧。”蔣逸舟頭也不擡,“不一定去。”

“我靠?”Sherry張聽了簡直想打人,捏著自己的證書指尖發白,“你他媽晉級了還不想去?”

“操。”蔣逸舟突然擡眼瞪著他,語氣冰冷得像刀,“別提我媽。”

“……”他的眼神兇得可怕,Sherry張被嚇得往後退了一步,咽了咽口水,梗著脖子嘴硬道,“我他媽就提一下怎麽了?”

“咣!”

蔣逸舟一腳踹開桌子站起來,下一秒就伸手扯住了Sherry張的衣領,拳頭捏得死緊:“你再說一遍試試。”

這動靜弄得有點兒大了,整個教室的人都轉頭看了過來。

“我……咳……”Sherry張被他拳骨頂住了喉嚨,卡帶似的說不出話,“松……”

“哎哎哎幹什麽這是!聽不見上課鈴啊?”

剛從前門進來準備上課的老張看到後排的情況,驚得近視眼都瞪大了一圈,阮念也才拎著水瓶進後門,看這陣勢嚇了一跳,趕緊上前拉蔣逸舟的手,小聲道:“你幹嘛啊……老張還在上面呢,快松手。”

57、57 ...

“還不撒手呢, 啊?都給我回座位上課去!”

老張在講臺上一通吼,坐前邊兒看熱鬧的全都轉回去了, 阮念又拉了拉他的手,臉上也有些焦急,皺著眉示意他不要鬧了。

“……操。”

蔣逸舟垂眸看了她好幾秒, 終於面無表情地松了手推開他, 把踹開的桌子扯回來, 然後坐下, 一言不發地繼續低頭玩手機。

“咳咳咳……”Sherry張本就沒站穩, 被他隨手這一下推得險些坐到林昊身上去, 捂著喉嚨咳了半天才順過氣兒來,直到回座位才翻著白眼偷罵道,“神經, 什麽毛病啊。”

“哎, 你少說兩句。”隔壁的同桌好心勸他別惹事,“不然放學被人家逮住揍一頓你都沒地兒說理去。”

Sherry張把獲獎證書小心翼翼地收進書包裏,往後排遠遠望了一眼, 咬牙切齒:“呵,我才不會跟他正面杠, 走著瞧吧。”

“把假期做的卷子拿出來, 講評一下。”老張在講臺上拍拍手, “都提起精神來,動作快點兒。”

說完照例往化學科代那邊看了一眼,Sherry張立馬回過神, 從抽屜裏找出練習卷擺在桌上,準備對答案。

阮念也很快拿了卷子出來,蔣逸舟還是老樣子不聽課在打游戲,她看了看他,臉上的神色已經恢覆成往常的漠然了,塞著耳機,嘴裏嚼著糖,顯然沒有要解釋的意思。

好吧。

老張已經開始講課了,她收回視線,翻開卷子認真做筆記,沒再看他。

下課後,阮念去問了老張幾個問題,回來的時候沒見蔣逸舟在,倒是蘇棠還在座位上待著,不玩手機也沒補作業,被她拍一下肩嚇得整個人跳起,猛地把什麽東西塞進桌肚裏才扭頭看她。

“哎我去,你有事叫我一聲嘛,想嚇死我啊!”蘇棠松了口氣,拉著她往自己座位邊上靠,“過來過來,幫我擋著點兒。”

“你看什麽啊?”阮念見她神神秘秘地從桌肚裏摸出一本動漫雜志看,還是日文的,好奇地瞄了一眼。

“就我從日本帶回來的同人本唄。”蘇棠假期去了日本旅游,這會兒瞇著眼賊兮兮地沖她笑,壓低聲音說,“還是R18的哦。”

“……咳,你小心被老張發現。”阮念好心提醒,沒看她本子上那些不可描述的畫面,“想問你件事兒。剛上課前Sherry張是不是跟蔣逸舟說了什麽?怎麽會惹到他?”

“唔,我覺得是Sherry張本來就不爽吧,化學競賽只得了個二等獎,還要幫人家學霸拿著個一等獎回來。”蘇棠說。

阮念皺眉:“就這樣?”

如果就這樣的話,以她對某人的了解,應該只會懶得理Sherry張,完全不到要動手的程度吧?

“Sherry張好像還說了句什麽的。”蘇棠想了想,“啊,他說學霸居然不想參加決賽,蔣逸舟臉色突然就不好了,讓Sherry張別提他媽……哦對,是Sherry張罵他說你他媽怎麽怎麽,然後蔣逸舟才動手的。”

“他是說別提他媽……媽嗎?”阮念硬生生把臟話擰了回來,“這是原話?”

“嗯,應該是這意思吧。”蘇棠捋了捋自個兒的短發,“其實Sherry張也沒有要說他媽媽,就是個語氣詞而已,感覺學霸的反應有點兒太大了。”

確實,今早在頂樓的時候就覺得他不對勁兒,只是他不想說,她也就沒問,但剛才見到蔣逸舟抓著Sherry張衣領不放手的樣子,她心裏咯噔一跳,仿佛那個滿身是刺的他又回來了。

阮念嘆了口氣,若有所思地回到自己的座位。

他不肯說的那些事,是跟他媽媽有關?

他媽媽……怎麽了嗎?

下午照舊要訓練,照隊長江宏的意思是,臨近比賽更加要保持手感和熟悉配合,所以接下來的一周每天都要訓練。

五對五的練習賽就不打了,一是太耗費體力,二是每次找的陪練都太強,打得他們自信心都稀碎了,對正式比賽沒什麽好處。

再有也是想保留一下實力。

就剩最後一周的訓練時間了,其他班級都抓得很緊,強隊奔著決賽去,弱隊也想著別輸得太慘,大家都是在隔壁籃球場訓練而已,他們8班有什麽招數什麽戰術的,要是讓別班看了去,到時候上場就不好打了。

時間過得飛快,秋季籃球賽的日子終於定下來了,在10月的第三周正式開始。

高二級的淘汰賽安排在周三下午,14個班,3個文科班以聯隊形式出賽,剩下的11個理科班各出一隊,現場抽簽決定對戰隊伍,同時進行,最後勝出的6個班將參加周五下午的半決賽。

“哎,聽說學霸領到獎金了,什麽時候請大夥兒吃頓飯啊?”

訓練休息的時候,江宏搭著蔣逸舟的肩過來,邊走邊開玩笑道,阮念坐在長椅上看手機,擡頭見他過來了,順手把旁邊的黑色水瓶遞給他。

蔣逸舟反手把江宏的胳膊打下來,接過水瓶時意味深長地掃了一眼她的手機,阮念只佯裝不知,迅速按下了鎖屏鍵。

其實她也就拍了那麽一次,而且因為鏡頭裏的人一直在跑動,拍出來的照片很多都糊掉了,只有他投三分球的那張是清晰的……咳,也是最帥的,於是就被她保存下來做聊天背景了。

“消息挺靈通啊,隊長。”蔣逸舟瞥了眼江宏,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。

化學競賽只頒發了一個獲獎證書,沒獎品也沒獎金,倒是二中自己比較慷慨,為了讓學生們多參與為學校爭光,只要是市級或以上的比賽得了獎的,都會發放獎學金以示鼓勵。

蔣逸舟對這事兒不太上心,這筆獎金在教務處放了好久都沒想起要拿,最後還是老張去代領回來的,今天給他的時候正好讓來辦公室找老師的江宏撞見了。

雖然不知道信封裏具體是多少錢,不過江宏畢竟是個見過世面的校籃副隊長,出去比賽得了不少獎項,也拿過好幾次獎學金,像蔣逸舟這種省級一等獎而且還是個人獎項的……估計也得上四位數了。

“那是那是。”江宏好脾氣地笑笑,轉頭繼續喝水。

“明天吧,比完賽之後。”蔣逸舟把喝空的水瓶遞回阮念手裏,語氣隨意地問她,“喜歡吃什麽?”

阮念楞了一下,還沒反應過來他突然問這個幹嘛,旁邊的江宏就猛地被水嗆到了,咳嗽半天才瞪大眼看他:“哎不是,我開玩笑而已,你還真請啊?”

“嗯。”反正都是要吃飯的,那不如找個借口跟她一起吃……咳,蔣逸舟把目光從阮念身上收回來,面無表情地斜了江宏一眼,“有意見?”

“沒沒沒,完全沒意見!”

江宏高興還來不及,哪有什麽意見,忍不住爽朗地大笑兩聲,正準備去跟王帆他們播報這一好消息,被蔣逸舟一手扯回原地,無語地抽了抽嘴角:“你他媽低調點兒。”

“啊?您要做好事兒還不讓說了?”江宏不解。

“隊長,你還是先別說了。”阮念也站起來搖了搖頭,跟他解釋,“這兩天看他們的精神狀態都不太好,可能是賽前興奮睡不好覺吧,最好不要再……”

“我靠?這你也知道。”江宏一臉驚悚,“你不會是在咱男生宿舍有什麽眼線吧?”

“……怎麽可能。”阮念失笑,指了指旁邊懶得開口的蔣逸舟,坦白道,“都是他看出來的。”

其實某人只是隨口提了,然後她無意觀察了一下,確實挺明顯的,這幾個人早上回來就頂著倆黑眼圈,上課又老趴桌子打瞌睡,也就下午訓練這會兒跟打了雞血似的,精神得不得了。

照這樣的狀態下去,等他們明天打完比賽神經一松弛下來,身體立馬就撐不住了,要是真進了6強,兩天後的半決賽還怎麽打。

“行,那就不說吧。”江宏無奈地攤手,然後又拍在蔣逸舟的肩上,“明天狠宰你一頓啊,哈哈哈。”

“操。”蔣逸舟橫了江宏一眼,煩躁地拍開他手道,“我看你就是欠的。”

“哎別動手,,明天還打比賽呢。”江宏趕緊一溜煙退到阮念後面,假笑道,“我就是不小心忘了,下次絕對不碰你。”

順便跟這位後勤同志交代一下明天要準備的東西:“喝的我們自己買完搬過去,你負責帶毛巾和應急藥,對了,再買點兒吃的,錢從班費裏報銷就行。”
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阮念在手機的備忘錄記下來,“吃的要買什麽?”

“甜的。”蔣逸舟冷不丁插.進來一句。

“……甜就甜吧。”江宏看了看他,擺手繼續道,“就巧克力之類可以補充能量的。”

“嗯,好的。”阮念悄悄瞄了眼某人若無其事的表情,忍住沒笑,“那我明天中午去小賣部看看。”

“可以。到時東西多的話要不要找個人幫你提……”

“我。”蔣逸舟說。

阮念剛想說他不用提前去熱熱身準備一下嗎,隊長江宏就先點頭了,還用那種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倆怎麽回事的語氣,語重心長地叮囑道:“那你們早點買完早點過去,別那什麽……耽擱了時間。”

“……”雖然明知江宏不可能知道他倆在樓道裏幹過什麽勾當,但阮念心裏還是咯噔一下,不由得有點兒臉熱,“我知道了。”

“江老媽子。”蔣逸舟淡淡地補充道。

“……滾!”江宏翻了個白眼,懶得理這小兩口了,跑回場上跟其他隊員交代明天比賽的事。

“緊張麽。”蔣逸舟低頭看她,聲音沈沈。

“我?不緊張啊。”阮念仰頭對上他的目光,輕輕笑了一下,眉眼彎彎,“你緊張嗎?”

“沒有。”蔣逸舟別開視線,遠遠地看著場上的隊友們。

忽然耳邊有暖暖的氣息輕擦而過,他沒有轉頭,只聽見熟悉的溫軟嗓音湊近道:“明天比賽加油哦。”

“……知道了。”蔣逸舟微微勾起嘴角。

為她,他也會竭盡全力。

58、58 ...

二中自建校以來就有每年舉辦秋季籃球賽的傳統, 之前因為重本率不達標被校方強行停辦了兩年,今年突然覆辦, 不但師生們十分期待,校方也相當重視。周三下午的二三節課都換成了自習課,連著最後一節全級統一的自習課, 加起來整整三節課的時間進行高二級16進8的淘汰賽。

中午阮念就把該準備的東西都買好了, 下午第一節是周美人的英語課, 她受江宏所托跟老師申請了提早半節課下去籃球場, 幾個人一到點就大搖大擺從前門沖出去了, 阮念跟在後面都沒好意思擡頭。

周美人倒是心寬, 堅持著又講了幾分鐘的課,見底下的學生也都心不在焉沒幾個認真聽課的,索性直接提前下課了, 讓他們想去看比賽的就去, 不想去看的就留下來自習。

此話一出,整個教室立馬空掉一大半,全都跑到操場湊熱鬧去了。

二中的成績在市裏排得不怎麽樣, 建設經費倒是投入得挺多,學校占地面積大, 光是籃球場就有六個, 操場邊上隔著田徑跑道有四個連成一列的, 室內體育館還有兩個,正好夠高二級12個班同時進行比賽。

隊服不需要自己準備,由學校的工作人員統一派發, 其實就是那種罩在外面的大背心,印著“二中”和大寫加粗的數字,江宏抽完簽就順便領了隊服回來,那臉色綠得跟隊服顏色一樣。

“怎麽了?”其他人都光顧著興奮地分隊服了,沒怎麽留意隊長,阮念抱著兩瓶脈動過來,一瓶給蔣逸舟一瓶給江宏,才問他,“抽到哪個班?”

江宏沒說話,把抓在手心的小紙條翻給她看,上面寫這個“3”。

阮念抿了抿唇,也不說話了,蔣逸舟站在她後邊兒也掃了一眼,臉上淡淡的沒什麽表情:“他們很強?”

“說不上,但有葉隊在裏面。”江宏把小紙條捏成團塞回褲兜裏,“就我們校籃隊的隊長。”

“哦。”蔣逸舟漫不經心地扯了扯嘴角,“怕了?”

“……也不是,就是有點兒擔心。”江宏仰頭灌了一口飲料,“哎我說你能不能別這麽聊死天啊?我很認真的好吧。”

“打比賽靠配合,光他一個厲害的沒用。”蔣逸舟擰上瓶蓋,目光落在正走過來的高個兒身上,“這話不是你說的麽。”

“是我說……哎操,”江宏揚手跟對面的高個兒打了個招呼,“不管了,平常怎麽打還是怎麽打,相信我倆的默契和配合沒問題的。”

說完沒聽到回應,他轉頭看了眼——媽的這小子又在看著人家姑娘,都快比賽了能不能消停會兒啊???

江宏沒眼看地嘆了口氣,起身拿了兩件被挑剩的隊服過來,給蔣逸舟丟過去一件:“趕緊換上。”

蔣逸舟單手接住,老實說這顏色真是醜得不敢恭維,不深不淺恰巧處於某種家禽粑粑的色調,放眼一看全場就他們是這個色的,難以想象江隊長的手氣有多差,才連隨機派發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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